那段「不瘋魔不成活」的美好時光！為何至今仍然沒有任何電影能夠超越《霸王別姬》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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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霸王別姬》，至今仍是中國史上最成功的一齣電影，沒有之一。1993年，《霸王別姬》和《The Paino》同時獲得Palme d'Or，並是首部、同時唯一能夠獲得Palme d'Or的華語電影。二十七年過去，全球不少地方重新上映《霸王別姬》，讓人能夠重新感受這齣電影的經典魅力。可惜經過二十七年的時間洗禮，中國至今仍然沒有一齣能夠媲美《霸王別姬》的電影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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毫無疑問，《霸王別姬》就是「時勢造英雄」！不論是幕前明星，或是幕後工作人員，《霸王別姬》都是一時無兩，甚至可以說是一群「不瘋魔不成活」的瘋子，導演陳凱歌、原著李碧華、編劇蘆葦、監製徐楓、場景楊占家、配樂趙季平和攝影顧長衛等等幕後工作人員，都是萬裡挑一的精英。張國榮、張豐毅、鞏俐、葛優、英達、吳大維和蔣雯麗等等亦是沒有任何挑剔之處。當中飾演童年和少年時期的小石頭和小石子，更是生於五代梨園世家的尹治。這樣組合不但空前，更是絕後，就算現在亦是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超越。當年徐楓決定改篇李碧華的《霸王別姬》，兩者商議三天三夜，為的不是版權費用，而是李碧華堅決必須擁有挑選演員的權利，而且由於這是她以張國榮作為藍本的故事，因此張國榮必須飾演程蝶衣。當然，編劇能夠挑選演員的權利，不論是當年或是現在，都是非常罕見。至於陳凱歌，當時曾經拒絕執導，但是經過一年的考慮和徐楓的執著，徐楓終於說服陳凱歌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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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的政治環境，根本沒有可能容下《霸王別姬》，始終電影涉及自殺、同性戀和文化大革命，單是其中一項已經足以讓《霸王別姬》胎死腹中，當年若果不是鄧小平親自批准，傳奇可能從未誕生於歷史的洪流。優秀的故事，一流的演員，但是傳奇的電影，總有一個傳奇的編劇。《霸王別姬》能夠成為傳奇，蘆葦絕對功不可沒，當年曾經傳言他為了讓《霸王別姬》通過中國的審查，刻意譜寫一個能夠符合審查尺度的劇本。為了能夠完美呈現《霸王別姬》的情節，他成為京劇的內行。為了《霸王別姬》的情節，蘆葦和李碧華重複改寫劇本。最後，李碧華更加根據劇本重新撰寫《霸王別姬》，因此可見蘆葦的劇本，如何獲得作者的折服，「不瘋魔不成活」甚至成為經典的台詞，說起這句台詞，就會想起《霸王別姬》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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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年程蝶衣這個角色，第一人選並非張國榮，而是胡文閣。對於陳凱歌來說，作為梅葆玖的徒弟，胡文閣可以說是不二之選。不過當年李碧華堅持張國榮必須飾演程蝶衣，徐楓同樣認同。那個時候的陳凱歌，並不認識張國榮，為此他特別觀看五齣張國榮的電影，並且親自前往香港和他會面，亦是那次會面，讓陳凱歌深深感受為什麼李碧華堅持程蝶衣的角色，必須經由張國榮飾演，同時確定唯有張國榮能夠飾演，當時張國榮一句：「謝謝你為我講的故事，我就是程蝶衣」，更是讓張國榮感到寒毛直豎。不過當年張國榮曾經因為檔期問題，推掉程蝶衣這個角色，而且John Lone為了得到程蝶衣這個角色，甚至不惜自降片酬，推掉不少電影和舞台劇的邀約，但是最後John Lone同樣因為某些原因辭演。最後，張國榮獲得黃百鳴的支持，為他修改合約，讓他能夠率先拍攝《霸王別姬》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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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豐毅、鞏俐、葛優、英達、吳大維和蔣雯麗，他們都是現在能夠獨當一面的著名演員。陳凱歌的瘋狂，李碧華的堅持，徐楓的信任，讓每位演員紛紛獻上畢生精湛的演技，就像蔣雯麗飾演的艷紅，只是短短三分鐘的出場，但是她仍然憑著精準的演技，完美演繹艷紅的浮誇和輕浮，重新定義何謂「風塵」。當年只有三十三歲的她，更加憑著艷紅這個角色，成為北京電影學院的演技教材。張國榮為了成就程蝶衣，提前四個月前往北京學習戲曲，學習京劇造手，甚至為了角色形象剃掉眉毛，改掉行走坐立的姿勢，呈現程蝶衣那種雌雄莫辨的神態；張豐毅為了戲劇張力主動提議光著屁股捱打；鞏俐雖然懼高，但是為了完美呈現花滿樓那種跳樓的情節，兩度依靠酒精麻醉自己，親自一躍而下；就連尹治為了呈現真實的畫面，每個耳光都是真真實實打在自己的臉上，打到嘴角流血亦沒有停止，每個演員完美演繹何謂「不瘋魔不成活」，一群「不瘋魔不成活」的瘋子，一起打造經典傳奇的華語電影，打造華語影壇史上的曠世巨作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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幕前瘋狂，幕後同樣瘋狂。為了呈現完美的場景，陳凱歌特別邀請楊占家擔任場景設計，繪畫超過一百幅的場景，運用精湛的建築技術和標記尺寸，讓場景能夠準確建造，甚至幾乎沒有任何誤差。由於張國榮的國語並不標準，因此陳凱歌邀請楊立新作為程蝶衣的配音，他不但琢磨張國榮的語調神態，而且由於Academy Award和Festival de Cannes要求演員必須原聲演出，楊立新為了《霸王別姬》能夠揚名海外，他寧願成為一個無名英雄，讓人感受不到配音的痕跡，字幕同樣沒有出現他的名字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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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霸王別姬》能夠揚名海外，《Time》和《The New York Times》對於《霸王別姬》亦是讚譽不絕，但是政治環境卻讓《霸王別姬》失去金馬獎和金像獎的榮譽，前早因為電影審查封殺《霸王別姬》，後者因為《霸王別姬》不是香港電影所以拒絕提名，而且由於涉及自殺、同性戀和文化大革命等等的情節，中國電影金雞獎和大眾電影百花獎同樣拒絕《霸王別姬》的提名。不過《霸王別姬》的藝術成就，其實根本沒有必要依靠獎項衡量，這群「不瘋魔不成活」的瘋子，憑著瘋狂贏得世界的認同，成就華語影壇的顛峰。不過現在華語影壇已經不再重視電影的藝術成就，不再重視編劇和劇本，中國的審查制度同樣限制電影的題材，就算技術進步，預算充足，中國還是沒有辦法打造一齣能夠媲美《霸王別姬》的電影。二十七年過去，《霸王別姬》仍是沒有辦法複製的絕代風華，仍是華語影壇的經典傳奇！

Text：POPLADY Editorial
Photo Source：Pinterest